【靖苏十世镜】〖黑道替身〗之悖德契约(5)

五推:

冰凉的铁链,封住最后一缕呼吸,戏还在继续演,两个人演得如此投入,真真假假分不清。

爱与恨交织,彼此生命融入血脉,人还在沉睡着,八个月等得从来不悔,花开花落终不负。

景琰上前一步抱起他:“自己的媳妇儿,凭什么放?”


moonlight:

大型靖苏前世今生穿越接龙活动,正在进行时。

以镜为媒,纵渡痴妄,人都言三生三世,他却将十世赋予一人。 

五人一世,一世七日。敬请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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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

萧景琰的回答,又是一个绵长的吻。

梅长苏的大脑有点缺氧,萧景琰放开他的时候轻轻一推,梅长苏后退几步,身后的门突然开了,不知怎样,他就来到台中圌央。

光束射在他身上,从天到地的黑色镂花水晶隔扇映出他苍白而绝美的脸,精致的黑色西服恰到好处地收着腰线,被纱布包扎的右手藏在衣袖里。

女司仪仪态万方,点头道:“请总裁助理梅先生宣布招标方案。”

一块并不值钱的地皮,凭空放出利好的消息,价圌格炒了近四倍,这种圈圌钱的办法对萧氏集圌团来说是司空见惯。梅长苏应付这种场合是信手拈来,只是人群中几道目光盯住了他,如寒刃一掠而过。

还有那双鹿眼,盛满了温柔,总让梅长苏不由自主地沦陷,两个人目光微微一碰又分开。

忽然,台下几个角落里腾起烟雾,伴着辛辣味,不好,催泪弹!

人们慌乱地涌圌向出口,就在这时,一条铁链从天而降,铁链的顶端连着颈铐,“咔嚓”一声将梅长苏的脖子铐住,接着铁链向上绞起,梅长苏离地三尺——

他就像一条离开水面的鱼,在绝望地挣扎!

太子身边早已布下了罗网,梅长苏就是网里的诱饵。太子已冲了过来,他必定会救他!

梅长苏生,太子就会死。

会场的角落里,夏江圌的眼睛里浮起笑意——

太子一死,萧家后继无人,一切都会落入他的掌心中。谁让萧选不信任他,既然担了背叛的名头,索性做一回让老圌爷圌子看看他夏江圌的手段。

梅长苏脸憋得通红,他望着景琰,虽已说不出话来,但他摇头——不要过来!

四目交投,景琰一步步靠近,一步步踏入预先埋伏好的陷阱。

几分钟以前,就在景琰吻完梅长苏时,在他耳边道:“飞流已让人救出来了,你放心。”

既然飞流已不在夏江手里,梅长苏已无忌惮,他忽地拼尽最后一丝力量,双手抓着颈铐,将自己的脖子绕在铁链之上!

冰凉的铁链,封住最后一缕呼吸,梅长苏分明是求死——只有他死,才能保景琰生!

夏江忽地冲出来,若梅长苏一死,整个局便破了,景琰定会转过头来对付他,与其这样,不如占尽先机——

手里的枪口对准了景琰的后背,不假思索扣动扳机!

夏江全部注意力都在景琰身上,冷不防一声枪响,突如其来一颗子弹打中了他左肩,接着景琰回头,又是接连两枪,夏江身上又多了两个血洞,其中一枪穿过心脏。

夏江倒下来,梅长苏手里一支精巧的伯莱塔92F冒着青烟。

夏江终于承认自己完完全全失败了,明明设好的局却被人家破了——

梅长苏一意求死,夏江才会现身亲自袭圌击太子,等他分心之际梅长苏再一击中的,整个计划如此完美,尤其是梅长苏将自己脖子缚于铁链上,这种情况下圌任谁也会方寸大乱,夏江想不到他还能射圌出致命的一枪。

等他想到了,人已死了。

瞪圆的眼睛里满是不甘,夏江终于倒下来,倒在梅长苏脚下。

景琰一个箭步冲过去,托起梅长苏,另一边战英、黎纲赶紧解圌开铁链和项铐。

梅长苏已晕了过去,窒圌息三十秒就会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。

救护车呼啸着冲向医院,梅长苏鼻子上吸着氧气,他静静地躺着,没有一丝生机。

景琰坐在梅长苏身边,忽然怕得双手冰凉,他怕他永远也醒不来,他后悔不该同意他的计划。

分别五年后,梅长苏第一次出现在景琰面前,他就觉得似曾相识,然而,这个身份完全陌生的经济学教授苏哲居然是夏江圌派来的卧底,接近景琰就是为了杀掉他,这让景琰无比愤怒——

萧景琰走到小弟面前:“人还好吗?”

“一根手指头都没动。”小弟急忙说。

“哦。”萧景琰垂下眼睑,轻声说:“我的人,要杀也是我亲自动手。”他迈开步子,一个人走了出去。

濒临昏迷的梅长苏睁开眼,萧景琰的脸在他面前清晰,又模糊。

他是小殊,真的是小殊。

景琰站着,脑子里乱成麻。

为什么他会听夏江圌的话来自己身边卧底?为什么会拼了命的对付自己?死了一批兄弟,折了档口,损失货物……任何一条搁在他身上将他弄死都不为过。

不,死太便宜他了,要生不如死。

景琰拿起一杯干邑,慢慢呷了一口。离他五六米远处,无数棍圌棒狠狠砸在梅长苏背上,那些棍圌棒是特制的橡胶棒,不会让人伤筋动骨,但痛得可以让人疯掉。

血,从梅长苏口里涌圌出,大片的鲜红,衬着那苍白的脸,本身就是强烈的对比。

就像生与死,黑与白。

景琰冷漠地看着,梅长苏伏圌在地上,已近昏迷。

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开口求他饶过自己,他傲。

当所有的爱都变成恨的时候,景琰犹如中了剧毒,他一定要狠狠责罚他才能出这口恶气,谁让他曾是他最爱的人?

就在这时,景琰眉心一跳,他看到梅长苏修圌长的手指在血泊中微微动了动,旁人来看不过是昏迷的人濒死时的抽圌搐,然而,景琰却明白,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好的游戏,用指尖的微动传递信息,梅长苏分明在告诉他:继续,不要停,我是夏江圌派来的,但我另有任务。

景琰走过去,一把抓起他的头发,梅长苏无力地阖着眼睛,他蹲下来,正好遮住了众人的视线。谁也没注意到,景琰的另一只手在梅长苏手臂上敲出一行信息:你来杀我,是为了瞒过夏江?

梅长苏回答:对,我的任务是查清夏江所有的犯罪事实,请你配合。

景琰:天呐,我……

梅长苏:做得很好,还有我的右手,里面有人圌体生物学监控器,废了它!

景琰:不……

梅长苏望入他的眼,清澈的目光传来信任与温暖,指尖敲击着:景琰,你做得到。

“错?呵呵……”梅长苏倔强的质问:“你死了那么多兄弟,我一只手就能平息?”

萧景琰沉声说:“既然你想用手来换,我成全你。”

重物狠狠砸中手指,痛得梅长苏一声惨叫……

戏还在继续演,他们两个人演得如此投入,没有人怀疑真假。

梅长苏满脸冷汗,嗤笑了一声:“萧景琰,如果我真的是林殊,你怎么会第一次和我上圌床的时候,就强圌迫我签下那样侮辱型的契约?”

这一刻,契约已签下,明面上是萧景琰要用梅长苏来替代林殊做自己的床伴,暗地里,是梅长苏和萧景琰联圌合圌起圌来,在夏江圌的耳目面前演的戏。

为博得夏江圌的信任,也为了除去右手上的监控器,梅长苏忍受了断手之痛,忍受了冰圌火两重天的煎熬。

甚至,让景琰在他背上刺下凤凰于飞的图案。

戏假情真,看着梅长苏受尽折磨,萧景琰不得不咬着牙演下去,稍有差池便会功亏一篑。

夏江毕竟不是凡人。悬镜司叱咤江湖四十年,手下的人个个身怀绝技,尤其是对外的防洪如铜墙铁壁一般,要掌握他的犯罪事实,公圌安局言局圌长不得不派梅长苏打入悬镜司内部。

要得到夏江圌的信任绝非易事。好在林殊与萧景琰有过一段过往,当年夏江帮萧选灭了林家和赤焰堂,林殊中枪昏迷不醒,多亏蔺晨相救。对蔺晨,夏江是有几分信任的,因为他从来不涉及几家的恩怨,向来不问世事,只会游山玩水。

由于利益相争,夏江与萧选反目,夏江一心要除去萧景琰,从而兼并萧氏集圌团,这时他选中梅长苏作为杀手,是因为知道萧景琰与林殊之间的过去。

他们两个爱得难舍难分,就是被萧景琰识破,他也难下狠手。

只要梅长苏多一天活着,就有取胜的一丝希望。

夏江不知道的是,言局圌长也就是利圌用蔺晨传递信息,让蔺晨依照夏江之命为林殊整容,装作被夏江控圌制接近萧景琰。

然而夏江老奸巨滑,为防止事情生变,用圌药物为梅长苏洗圌脑,同时让他服下毒药,定时回悬镜司取解药。在萧景琰身边,他还安插了好几个眼线,随时能向他报告事情的进展。

为了消除夏江圌的怀疑,梅长苏不得不与萧景琰联手演出一场悖德的契约,让萧景琰将梅长苏当成林殊的化身,控圌制他,无论是在公圌司还是床圌上,稍有不从便会拳圌脚相向。

景琰与其说是在演,不如说也是事实。

在他心里,对林殊的思念已近疯狂,他希望那个为了感情无视一切的萧景琰就是自己。

爱到绝望的人便会干出一切让人瞠目结舌的事。

好几次,景琰都坚持不下去了,梅长苏要求每一次虐打都来真的,这样才能让夏江相信,他是在一丝不苟地执行任务。

甚至刺下凤凰于飞的图案,景琰觉得那个疯了的自己,才是心里最真圌实的萧景琰。

可是梅长苏真的是小殊。

他日后又如何承担这份悔恨与自责?

仿佛看出了他心里所想,梅长苏转过头,用指尖敲击出一行:继续!胜利就在前方!

景琰狂呼一声,拿起针继续刺下去。

苍白的皮肤上,凤凰图案慢慢显现。

萧景琰却觉得,仿佛是用血和泪,在曾经的岁月上烙下属于他们的过往。

爱与恨交织在一起,仿佛他们的生命,融入血脉,难分彼此。

另一方面,梅长苏也利圌用难得的机会出入悬镜司,收圌买了自己的眼线,查清了夏江圌的犯罪事实。

景琰利圌用梅长苏给他的半粒药丸,找到蔺晨研制出解药,并且根据梅长苏提圌供的地址救出了飞流。

新闻发布会本是一场赌局,梅长苏用自己的死,诱夏江现身。

人心算计,分毫不差,夏江死在他枪下,而梅长苏也付出了窒圌息昏迷的代价。

“小殊,你快醒来,快!”救护车里,景琰泪流满面。

急救室外,景琰一遍一遍地徘徊着,陷在后悔的泥沼里无法自拔。

他后悔,那一场场戏演得太过真圌实,以致小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。

可是,每次当他要停下来时,梅长苏用目光阻止他,用指尖敲击的密码提醒他:坚持,我受得住!

如果小殊再也醒不来……不,景琰颓然坐下,十指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头,如果真的那样,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。

经过八个小时的等待,急救室的门开了,梅长苏输着氧气,打着吊瓶被推出来,身上盖着雪白的床单,他的脸色比床单还要白。

蔺晨摘下口罩:“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

景琰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他醒来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三十。”

“醒不来呢?”

“就是说……成为植物人。”

“什么?”景琰后退一步,炎炎夏日忽地如坠冰窟。

在他身后,公圌安局的同仁们默默站成一行,脱帽敬礼。

他是英雄。

对景琰来说却是整个世界。

言局圌长拍拍他的肩:“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,不能放弃。”

景琰一手扶在墙上,他不能倒下,他若倒下了,所有机会都没了。

夏江已死,悬镜司被查处,这些年,萧选利圌用夏江叱咤黑圌道,然而萧选心脏圌病突发而死,萧氏集圌团的财产清查之后,留给景琰的只有原来的十之二三。

这些也足够了。

于是景琰住在梅长苏的病房里,他身上插着各种仪器,景琰目不转睛地看着,十五分钟翻一次身,半小时拿棉签沾开水替他湿圌润嘴唇。

还有一小时一次按圌摩,不停地在他耳边说话。

他讲小殊所有的故事,从记事起,一点一滴,糗事乐事开心事都讲出来,讲得开心了,他笑得前仰后合,眼角却流下泪来。

梅长苏圌静静地躺着,没有丝毫反应。

只有心电图仪上的波段在起伏。

景琰坚持了半年,半年来天天重复着相同的过程,他没有放弃,也不能放弃。

直到有一天,他在讲为小殊纹身的时候,小殊每一次痛得抽圌搐,都如利爪在他心上狠狠一抓,当时他几乎要停下来了,是小殊鼓励他坚持。

景琰的泪流下来,落在梅长苏脸上,景琰没注意到,一滴清澈的泪同时滑圌出梅长苏的紧阖的眼角。

接下来景琰替他做按圌摩的时候,梅长苏的指尖微微动了动。

景琰以为自己看错了,几秒钟后,指尖又动了动,敲出一行信息:景琰,别怕!

他醒了!景琰霍地站起来,冲出去找蔺晨。接下来的康复治疗很顺利。

八个月之后,梅长苏终于能坐在轮椅里被景琰推出病房。

已经是秋天了。

天空碧蓝,不见一丝云朵,桂花飘来阵阵清香。

景琰小心地推着他,仿佛推着个婴儿。梅长苏抗圌议:“你不能让我走走?”

景琰替他掖好滑圌下的毯子:“听话,蔺晨说你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走路。”

梅长苏垂下眼睛:“所以你就趁机欺负我。”

景琰笑逐颜开:“大不了我给机会你,再欺负回来?”

梅长苏动了动右手,还绑着校正带:“蔺晨说过没有?这只手什么时候能完全好?”

“你要它好做什么?难道现在没人伺候你?”

梅长苏看他一眼,小声道:“就是撸的时候没右手不方便。”

景琰上前一步抱起他:“有我在,还用得着撸?”

“萧景琰,放开我!”

“自己的媳妇儿,凭什么放?”

“萧景琰,我叫人了!”

“你叫啊!”

“来人啊——”梅长苏还没叫出口,嘴已被堵住了,用景琰的唇。

“看什么看?”加护病房外,蔺晨吆喝着几个实习生,“你们过来,把病历补起来。”“啊?”几个年轻的医生面面相觑。

“再不过来,实习成绩扣分!”

“来了。”几个人只得悻悻跟着他走了。

加护病房里,春色无边。

景琰着急上火的声音:“快点儿,别磨唧了!”

梅长苏压着笑:“我手不是不方便吗?”

“用嘴也行。”

“滚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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